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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 前夕

第二十四章 前夕

放学后……

——旧图书馆

“一年级的学生突然要军训吧,你们马上就要辛苦起来喽。”尤袖说。

“今天为止还都只是些闲事……”

时践说着,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。

“就这样……就已经够累了……”

“说起来,食堂没看见于韦文去啊。”

車黎孜问。

“师傅的话当时肯定是找老师去享受特权了嘛。”

穆烨按照自己的理解回答着。

……

何家欢坐在办公室里,一头磕在办公室的桌子上。

“今天真是太倒霉了。”

“就是说啊,倒霉透了。”

在不经意的时候,于韦文的声音已经在身后传来。

何家欢倒吸了一口气。

“何家欢,你……”

“你……听说了吗?不是,虽说本来是那样……”

“打算让我和你结婚来着?”

“……”

诧异的转过头,何家欢愣住了:重点在这?!

“老太婆,我们都差不多是两代人了诶。”

涨红了脸,何家欢咬着牙,忍住了想要出拳的欲望。

“不过,我倒也不是不愿意。”

“你恶不恶心,再说那都是过去了诶……”

“行了行了,听我说完。在我刚听到你的目的的时候,我第一反应很不可思议的不是感觉到恶心或者胆寒。”

“啥?”

清了清嗓,于韦文吊起眼角,说道:“何家欢,和我一起,直到长出鱼尾纹吧——差不多是这个感觉。”

“喂,我要以心术不正的名义对你进行心理辅导了喂。”

心里松了一口气,何家欢指着于韦文的鼻子质问着:“还有啊,只到长出鱼尾纹为止,那长出鱼尾纹之后呢?打算不负责任吗?”

“也是啊……那长出鱼尾纹以后,就拍一张合家欢吧——这样接怎么样。”

“你啊,公然对老师告白,你知道自己在做多么神经病的一件事吗?”

“公然?这个办公室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了吧。不是……诶——我想说的是,不管你最初你到底怎么样,但是和我生活的我的姐姐可是当下我眼前的你啊,何家欢。”

“所以,”何家欢一把掀起挂在椅子上的外套,披在了身上,“说着这些没有用的,谁都明白的大道理,浪费了这么多准备晚餐时间,今天晚饭的质量会下降吗?”

何家欢微笑着,轻轻拍了拍于韦文的脑袋。

“不用担心,你晚点吃不就好了。”

“你想饿死我吗?”

“饿不死哒……”

……

“是时候该考虑一下了吧。图书馆的废址已经近在眼前了。”

于韦文趴在桌子上,用认真的表情说道。

“可是倒是要选哪个社团作为‘战争’的对象啊?我们可都没有什么特长啊。”

穆烨回答着。

又是我家啊……車黎孜说着端来了饮料。

这难道说是受欢迎的表现?

—只是你家这个时间没有人在啊(上帝)。

“那件事,不带尤袖学姐谈可以吗?”

車黎孜坐下来问道。

时践揪了揪头发:“大概……她不想让我们去创立文学社吧……不过,她不想归不想——”

“阴险”的笑脸一下子就挂在了脸上。

“——我们怎么做,谁也管不着对吧……捏嘿嘿……”

“哇呃,你看上去好可怕……最开始你是这样的人设来着?给人的感觉都变了……总感觉跟师傅一样了……”

“是这样吗?”

穆烨一提,那副邪恶的笑脸瞬间变得纯真阴郁起来。

“你变得会不会太快了一点……?”車黎孜说。

“先不说这个了,我想好要挑战哪个社团了。”

“真的?”穆烨車黎孜两人同时惊喜道。

“嗯……田径社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为什么不说话了?”

“不是……那个……能不能……你再说一遍?”車黎孜说。

“战争的目标是,田径社。”

“没辙的吧?!虽然我们有車黎孜,但是其他的人基本上体育都算不上顶尖的啊!而且車黎孜也好久不运动了……”穆烨反驳。

但是,时践对此并没有显得多惊讶。

毕竟早就想到这两个人会这么说了。

所以,这个时候,就想到了于韦文说的话——

“世界上有各式各样的成功者,那些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方式,而且每个人的都不一样。而我们则有我们自己的方式——卑劣的方式。”

“有点……云里雾里的。”車黎孜说。

“而且啊,说是卑劣……也就是说我们会毫无运动精神对吧。”穆烨说。

“不对,”时践敲了敲桌子,然后自信的笑了一下,“我们才是具有运动精神的一方。”

……

开学第三个星期的星期二。

在进行了艰苦的军训之后,难得得到的休息时间——

“时践,你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。你知道吗?”

把于韦文叫到某处的楼顶,我揪着刘海不放的沉默着。

“那个……你昨天不在的时候,我们决定了。”

“决定?”

“没错。”

缓了一口气,我认真了起来。

“我们要向田径社,发起挑战……”

预期的否定和质疑并没有从于韦文那里得到。

“不是挺好的嘛。我们还有車黎孜。”

如果硬要说的话……

总觉得总觉得他仅凭一句话就已经窥探到我从这之前,现在这一刻,以及从此以后所想的,所说的了。

“可是,你也知道,我们就只有車黎孜。”

不过,我还是决定要和预想的一样,继续说下去。

“不对不对,不对的吧。你还有……”

说着,于韦文,停了一下。

我知道,他已经知道我真正想听到的是什么了。

我想要让他说出来,不对……是让自己认为是他说出来的。

“时践,卑劣的人有卑劣的方式。所以,是时候,把你的‘清白’,‘交给’我了吧。”

没错,我就是这样卑劣的,将半数的“罪恶”,分担给了我的“救世主”。

即便是自己想出来的,绝对能赢的计划,虽说本来对方就是我想要将负面情绪所施加的对象,但是我却没有勇气来承担来源于我意识到即将和“卑劣”同流合污时所感受到的压力。

不对,是某种根本不需要的……拥有后会将我的懦弱展现的淋漓尽致的“罪恶感”。

所以,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,我在向我的“救世主”祈求着什么。

大概是认同吧。

虽然“错”的是我,但有人认同了我的“错”,所以这个人也是“错”的——类似这样的感觉。

总而言之……

自我满足。

……

“——你肯定是这样想的吧。”

就这样,一点没有收敛,不用任何言语粉饰,他把时践的内心剖析了出来。

于韦文挠了挠头,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。

“你都看透了啊。”

时践递上了买来的饮料。

“卑劣啊。”于韦文说。

“我没办法反驳。”时践说。

“但是,我要开始替你反驳了。”

“诶?”

“那个反驳的点是——你这样想难道说……没有把我们……不对,是没有把我当做朋友?”

“怎么可能,你可是——”

时践猛得停住了。

因为……没错,于韦文说的一点没错。

一直以来,在时践的眼里——

“——你可是我的‘救世主’。”

“所以我不是早就说了吗?我这种半吊子的家伙,怎么可能是那么伟大的东西。”

“说……说的也是。”

“还有……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就是自己骂自己了——我……不是什么‘好东西’。我可是,卑劣成性的于韦文。”

“你可别这么说……”

“不对,是事实。”

那是只有自己才知道的,在前不久还存在的可笑的想法,因为那个想法,于韦文才看清的,自己的“卑劣”。

“所以,别把我当成什么伟大的存在。我是和你一样,有着卑劣想法的人,就只是人。”

然后,你要把我当成朋友啊。

“是嘛。那这样说的话,朋友会包容我的有些过分的想法,会原谅我的对吧。”

“没错。”

“谢谢……”

……

“果然我要自己去干这档子破事……”时践说。

“不对,你接下来要做的事,交给我吧。”

说着,于韦文把手,伸向时践的上衣口袋,时践没有阻拦他,然后他抽了出来。

把录音笔抽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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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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